了殷玄,而殷玄在殷氏皇族之中压根没有任何地位,血脉不正统不说,出生更不光彩,让这样的一个人来当皇帝,领导整个殷氏皇族,他们会觉得丢脸,会觉得愤怒,更加会不服气,来闹事,无可厚非。
闹事么。
聂青婉抬了抬脸,将丝帕往聂音手上一扔,那一刻,殷玄又在她十岁的漂亮眉目里看到了嗜血的冷酷杀意。
殷玄想,这个漂亮的小太后,看着嬉皮笑脸,看着柔弱可欺,看着淘气又贪玩,可事实上,她并不好欺负,在她的灵魂深处,住了一个令人胆寒心惊的魔鬼。
如同他一样。
真的,他们是一样的人。
忽然之间,殷玄从父母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温暖过的心被照进了一丝温暖,他看了聂青婉一眼,见她不说话,他转身就要走。
聂青婉喊住他:“呆我身边别动。”
殷玄一顿,转身看她。
聂青婉却不看他,只抬了抬下巴,冲任吉说:“宣德王进来吧,这回看他又要说什么。”
任吉嗯了一声,向刚刚那个来传话的太监示意,让他去把德王带进来,那太监去了,任吉又走回到聂青婉身边。
聂青婉不玩秋千了,她带着殷玄和聂音以及任吉进了前殿,聂音去给她拿果饼糕点和水果吃,任吉去泡茶。
殷玄站在那里,看着聂青婉。
冬日的大殷是极冷的,平时都是北风呼啸个不停,偏今天阳光明媚,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,连北风也停歇了,聂青婉没有披外袍,但还是穿了一件夹心的棉袄,棉袄极华丽,绣着凤凰鸟,她十岁的小小身躯裹在这个凤凰鸟里,显得很是臃肿。
她刚刚玩了太久的秋千,大概有些热,在外头还能吹吹风,散散热气,但进来了,那就没办法散热了,这满室的屋内都被炭火给熏的热乎乎的,她不热才怪了。
殷玄见她热,就说:“把小棉袄脱了吧。”
聂青婉说:“不行,一会儿姑姑看了又得说我了。”
聂青婉口中的姑姑就是聂音,聂音是聂义的妹妹,今年不大,但比聂青婉大多了,聂音二十一岁,从聂青婉进宫的时候她就跟来了,聂家人是不放心别人伺候聂青婉的,都用自己人,聂音已经伺候聂青婉三年多了。
殷玄以前都接触不到太后,哪知道她身边伺候的是什么人,但这几天都知道了。
殷玄哦了一声,又看了她两眼,肉眼可见她的额头开始出汗了,他想了想,转身去找了一块毛巾,搓了冷水,过来给她擦头,再给她擦脸。
聂青婉坐在那里,看他笨手笨脚的拿毛巾在她脸上擦着,她噗嗤一笑,伸手夺过那毛巾,要自己擦。
可殷玄眉头一皱,呵斥她:“你坐着,我来擦,这水很冷。”
聂青婉好笑:“哦,你也知道水冷呀,那你怕我受冷,不让我碰,又往我脸上招呼,你这不是本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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