誓旦旦地保证过,对那女人另眼相待,也只是因为我们有一张相似的脸。”
顾念“哇”的吐了几口,随即剧烈咳嗽。
说完,云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强忍着剧痛,隔着朦胧的泪眼,她沾满鲜血的手,缓缓伸向近在咫尺的少年。
血翻涌上喉咙,使得瑶娘的声音也变得含糊。
所以对于小兰花,他能付出全部的柔情。
可她还未来得及回头,腹部却被利剑刺中。
头上的血是她的,身上的血是她摔在尸体上沾到的。
便什么也没有了。
绝望的她,一不留神绊了一跤,重重地栽进了河中。
落水昏厥的状态还没彻底消失,遍体鳞伤,满身累累伤痕,却还是挂念着母亲,维护着她的小叔叔爹爹。
“小……”姑娘刚想把那可怖的经历说出来,却在最后的时刻停止了。
她伸出手,缓缓伸向顾念。
然而仅仅只是刹那的自主意识,随即就像提线木偶般,一步步向门口走去。
早在她还是太子妃时,这座府邸便已被她悄悄做成了巢穴。
冰冰冷冷的泪水,就像滴在脸上零星的雨滴。
“阿珺,醒醒,这不是你……”
赫霞公主大笑几声,对顾怀珺又下了一条命令:“把那逃走的孩子抓住,亲手捏断她的脖子,然后将她丢到猪棚里喂猪。”
狼狈得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猴子,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,试图挽救她的母亲。
这双手是如此的纤细、修长、美丽。
可是,那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,眼神依旧空洞,神情更是那般的冷漠。
九畹一拂袖子,神色比云斐更冰冷:“别人的生死与我们何干,我们一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?”
接着,她看清了怀抱自己的人,眼泪再次落下:“云、云叔叔……”
她面容寡淡,冷漠到几近无情。
她说要让顾怀珺亲手弑杀最亲之人的话,从来都算数。
可对于九畹,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……
跌了爬起,跑着又跌。
可莹润的指尖,却沾着剧毒。
慌乱之中,她惊恐回头,却看到昔日她最亲的小叔叔爹爹,正一脸阴沉的向她步步紧逼。
可尽管她再努力,短短的腿也迈不出多大的距离。
他试图把一条腿放入河中,然而深水使得他收回了脚。
他就这么站着,似乎在等下一道命令的到来。
“阿……阿珺,别、别自责……”
可怜的孩子,浑身抖得不成样子。
只能严厉,亦或是逃避。
九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,指尖那透明的丝线,在阳光下泛着粼粼光泽。
她轻启朱唇,唇角噙着一抹不同于方才的笑:“只有最亲近的人,才知道往哪儿扎刀最疼,机智如兄长,也注定要失算了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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